家族宪法，打造百年老店、永保基业常青！

一、什么是家族宪法？

家族宪法像一艘大船，上面载着家族精神，家族企业，家族财富。一说起传承，首先提到的就是家族财富的保值与增值，但家族宪法要解决的不仅是家族财富的保值与增值，还要解决家族精神传承，引领家族企业打造百年老店，引领家族财富的传承和分配。这是家族宪法功能性的一面。

家族宪法表现形式各有不同，但有三个最基本的要素。第一个是血缘决定股权，第二个是能力决定地位，第三个是教育传承文化。通过家族治理的制度，达到家族精神，家族企业，家族财富传承的目的，从而打破“富不过三代的魔咒”。

二、家族宪法由什么组成？

家族宪法的架构和表现形式有很多。我们这里介绍的一个表现方式的内核是世代信托——世代信托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不可撤销的、长期的信托。受托人有更大的自主权，其他利益相关方想打破信托并非易事。围绕信托有家族信托人、受益人、受托人，这些构成信托的三个最基本的要素。

但光有这些还不够，既然称家族宪法为宪法，还要有关于家族宪法的其他的要素。家族宪法中存在家族议会这样的权力机关，家族议会由家族成员与家族企业一同治理。家族议会拥有多项权力，其中一项是任命家族内阁和家族最高法院的首要领导和主要成员。

家族最高法院起到定分止争的作用，家族内阁起到投资顾问的作用，监督信托运行状况以及如何投资做到保值和增值，家族行政机构受托人管理信托，如此形成了家族宪法所必须的机构和要素。

三、家族宪法凭什么管用？

决定家族宪法是否有话语权来的是共同利益或者说求同存异。首先，家族宪法所要达到的一个最根本的目的是要解决后代的温饱问题——凡是血液里流淌我的基因的孩子将来能够免于匮乏，最起码有口饭吃——围绕着这个目的，家族宪法要打造百年老店，在这个百年老店中「血缘决定股权」。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接班，但家族宪法要搭建好教育机制，去有意识地培育、遴选那些愿意接班的人，并让这些愿意接班的人在家族内一步步升上去，并同时让其能力得到提升？对此，家族宪法会设计一套考核与升迁机制，用「能力决定地位」，实现从温饱到个人实现的要求。

最后，家族宪法还要设计并落地传承家族精神的路径和方法——让创一代的精神引导家族的前进方向并成为家族兴旺发达的源动力「2021新年致词」让创一代的精神财富引领家族传承！。

上面所说的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家族宪法凭什么有话语权？决定这个话语权的是我们作为人的最根本的利益诉求和求同存异的设计和架构能让我们实现这个诉求。

钱是好东西，但也是王八蛋！人在利益面前往往会迷失自己；利益口说无凭，没有明确的方式把它呈现出来就不能定纷止争——这时我们就要引入合同和契约——合同和契约是什么？它是签约人之间的法律！在家族宪法下，有不少合同和契约来设定不同利益相关方之间的法律，这些利益相关方包括家族成员之间，股东之间，设定信托的人和受托人之间。所以，继共同利益之后，合同和契约是家族宪法的另一个重要基础。

决定家族宪法有用的第三个重要因素是调解。我们这里介绍雷莉律师所成功调解的一个三亿离婚案件。通过雷莉律师的调解，推倒了婚内协议，重新分割了财产。这个案件也被成都商报报道。其实雷莉律师是临危受命，一开始女方请的是其他律师，后来觉得这个律师没有把事情处理好，所以就请到雷莉律师。雷莉律师立足于通过调解来解决纠纷。怎么去调解呢？她首先是找到了被前一位律师所忽略的对方所提交文件当中的一个漏洞，因为雷莉律师原来做过财务总监，对财会这方面的内容非常熟悉，所以她找到了其中的漏洞，然后要求法庭重新开庭。在法庭开庭之后，雷莉律师就拿着所找到的非常有力的武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迅速地与男方达成了调解。据雷莉律师回忆，双方当事人实质达成调解协议，只花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而且双方当事人并没有因此闹得满城风雨，弄得吃瓜群众们把这些细节看个底儿掉，虽然没有了爱情，却保住了他们的友情和将来合作的机会。

调解是家族宪法中的一个重要机制，同时也是一项重要的技能。我们希望以后有机会推动家族办公室或家族成员中把调解作为一个技能学起来。调解不仅能在和合共赢的基础上争议，还能作为一项求同存异的技能让争议双方进行谈判，力争用和平友好的方式解决双方争议。

「调解」需要重新定义我们的“聴”、“说”、“读”、“写”，在综合运用的基础上，达到“共情”与“边界”。「调解」与「利益」、「合同」共同保证了家族宪法是有“牙齿”的，是有执行力的。

家族宪法要解决的问题是家族治理未来的目标，首先是如何传承创一代精神与家族文化，确立家族未来五年、十年甚至五十年的家族规划，通过什么方式达到家族治理的目标，做好家族财富保值、增值的规划以及合规风险筹划方案。

四、家族宪法具体规定了什么？

以信托为内核的家族宪法下的家族治理机构包括我们之前提到的：家族议会，家族最高法院，家族内阁和家族行政机构。但并非所有的家族宪法的家族治理机构都是按照信托为内核的家族治理机构来安排的。比如法国穆里耶兹家族宪章中也有明确规定，家族设立四大机构：穆里耶兹家族联合会（AFM）、AFM顾问委员会、家族最终控股公司（CIMOVAM）、家族特别私有基金（CREADEE）。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要完成的三大目标是传承家族精神和家族财富，同时打造百年老店。他们所说的抓手是之前我们所提到的三个要素，血缘决定股权，能力决定地位，教育传承文化。以信托为内核的家族宪法有信托人和受托人。世代信托可以作为一个工具，比如通过将房产装入信托可以避免交遗产税，此处我们不做赘述，可以参考我们之前的公号文章：在美国买房，但不交遗产税，如何操作？

家族理事会是家族议会，也是最高权力机构，它可能是一家公司。功能是家庭成员和顾问的代表机构，任免前述家族治理机构的主要成员，通过家族长期财富策略计划，做投资绩效评估，做风险筹划，同时指导新企业的创新投资和资产剥离，还有家族品牌美誉度评价和维护指导和实施慈善目标和活动，另外监察家庭成员对生活方式的需求以及对公司管理层进行面试和招聘，咨询专业人士，这点很重要。

正如我们前面所说，家族传承要解决的令人头疼的问题，就是有很多创二代或富二代不愿意接班，这时免不了需要通过一些代理机构或者代理人这些职业人士来负责打理家族企业。我们所成立的家族信托受托人往往也是第三方的专业机构，对于第三方专业机构人员的任免和KPI的设定以及对他们进行责任审计，往往是通过家族议会来完成，家族议会主要是以家族成员包括家族企业的成员来组成的。按照家族议会设定的策略计划，按照当时设立信托所要达到的目的，做好传承的工作，这是家族理事会，也就是家族议会。

我们还有家族最高法院，它也可能是一个实体类型，比如说一家公司，它作为家族信托的保护人，检查受托人的行动和决定，同时负责解决调和仲裁家族矛盾。家族信托保护机构的董事会来管理该机构。

家族信托和受益人，这里面有四个人，三个组，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受益人。李嘉欣和许晋亨夫妇和他们的孩子是许家创一代所设立的家族信托的受益人。梅艳芳的妈妈是梅艳芳所设立的信托的受益人。我们都知道梅艳芳和她母亲之间的一些争议。梅艳芳的妈妈特别喜欢儿子，把女儿看成是一个提款机器，梅艳芳生前最害怕她的资产被母亲随便就转给她的儿子，让妈妈老无所养，所以她设定了信托，梅妈妈只要活着，就能每个月固定地从信托当中提取一部分钱作为花销。

潘石屹和张欣家族，是通过信托把公司的股权交给汇丰国际信托来打理，他们作为受益人，汇丰国际是控制公司的股权。潘石屹将他在Boyce（BVI）的股份赠与了张欣，张欣拥有Boyce（BVI）的股权，张欣再把这些股权转让给Capevale开曼，Capevale开曼委托给汇丰国际信托，汇丰国际信托作为受托人进行打点，受益人是张欣。同时，汇丰国际所控制的股权下沉到SOHO中国，SOHO中国又涉及七家BVI公司，控制在中国境内的七个房地产项目公司。通过这种方式，把股权装入信托，

另外。我相信潘石屹张欣夫妇对下面的内容应该有所设定。比如说可能设定议会或者类似机构，对相关信托管理人员进行考核，或者是对任免提出建议。其也可能设定最高法院来负责调解或仲裁。

他们还可能设定内阁，对于汇丰国际信托的一些管理行为提出建议。

当然，潘石屹和张欣还可能把他们创一代的要求和精神放到家族宪法当中。这些要求，精神或是文化，还可以通过设立信托的方式来促进家族文化和精神的传承。比如戴安娜王妃，她也设立了信托，她可以在信托当中设定如下具体细致的要求——将来我的儿媳出席婚礼的时候必须带什么戒指。所以说，信托也好，家族宪法也好，有一个比喻是说像从棺材里面伸出的一双手（脑补的时候有点恐怖）——斯人虽然远去，但仍然通过家族宪法或其中的信托内核实现自己的生前愿望。

五、家族宪法能解决中国家族的哪些难题？

其实在前面也都提到过，我们不妨再跟大家复习一下。我们前面提到了家族宪法，家族议会要解决这个企业的这个5年20年50年的规划问题，解决企业将来的方向问题，同时要做好风险筹划，避免出现一些悲剧。比如说长生制药，非常令人痛心的一个案例。董事长都被抓起来了，一夜崩溃，上市公司全部退市。无锡尚德公司不到20年就破产，某某公司上市临门一脚出问题，等等。根据公开报道，某某集团在柬埔寨搞房地产开发，有一些强拆行为及私底下支付的行为，被OFAC也就是美国财政部海外资产控制办公室指控侵犯了马格尼茨基人权法案，之后被列入了OFAC黑名单。这也导致中国的银行不敢给它提供服务，因为如果银行提供服务的话就可能引发次级制裁，比如美国所控制的美元结算系统会对这些银行关闭——这是银行所不能够承受的困难或灾难。从这个角度来讲，风险管控，风险筹划非常重要。有一个说法民营企业家不是在监狱里面就是走在通往监狱的道路上，为什么啊？就是说对于合规管理和风险筹划不予关注。他们不是在监狱里，就是走在通往监狱的道路上！

家族宪法还能解决创二代不愿意接班和接班不能的问题，家族宪法是血缘决定股权，你是我的子孙，我就要通过家族宪法来保障你有一定的股权能够免于饥饿，这是每一个创一代朴素的想法，可以通过家族宪法得到实现。但并不是所有的创二代都愿意接班，也不是所有的创二代都能够接班，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也可以通过比如说信托的方式找受托人，比如潘石屹张欣夫妇就是把他们的股权受托给有关的机构进行打点，他们成为受益人，我相信这个受益人可能还受益子孙后代，也不是说所有的创二代都不愿意接班，有的创二代愿意接班，但即使愿意接班，也必须通过家族宪法设定流程，一步步成长起来，从而有能力接班，接管家族企业。

家族宪法的三种传承，其中有一个是家族文化，家族精神的传承，传承家族文化，家族精神要通过教育。家族通过有意识地培养家族后代对家族创一代精神的亲近感，让他对创一代所创立的基业，在骨子里面所发展出的创业精神，从内心感到敬佩和亲近，从而更愿意去接班，这也是家族宪法所要解决的问题。

我们还可以通过设定家族宪法当中的一些机制，确保有争议不会到法院。通过调解的方式解决，比如说夫妻一旦离婚就会出现扒粪大战，爱情虽然没有了，完全可以通过更好的方式来解决夫妻之间的问题，即使不能做夫妻，也能做朋友。因为夫妻还有很多共同的利益，比如说孩子，家族企业，或者股权股份，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双方去爱护，家族宪法也要达到这样一个目的。

受托人吃里扒外的问题，其实前面我们也提到了，所有权人有股份，公司好坏的意义重大——公司好了我可能就有饭吃，公司不好我可能就没饭吃。但是受托人不是所有权人，对于受托人来说，他是拿工资的，所以他没有紧迫感，有些受托人可能会出现一些吃里扒外的情况，损害公司的利益，损害雇主的利益。家族宪法同样可以来解决这些问题。议会可以来设定激励机制或者KPI，我们还可以设定如何选聘受托人的，主要的业务经理人员如果出现问题了，我们要对他进行弹劾，还有审计的机制，对他们做的好坏我们要进行审计。从而防止受托人吃里扒外。

六、家族宪法是管理科学

总而言之，家族宪法是一个最佳实践，把我们长期以来各个家族所积累下来的最好实践用到实务当中，把它变成一个管理科学，同时还可以成为一个标准，对照这个标准来看，实务当中有很多先例，比如说我们的邻居--日本，据统计，日本的百年老店，有的说法是22000多家，有的说法是26000多家，难以想象，两百年老店就有三四百家。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日本老店达到上千年的就有七家。他们就是把我们前面所说的这些内容做到极致，成就了他们的百年老店。既然我们的邻居日本的那些家族企业能做到，我相信我们中国的家族企业也一定能做到。一定能够把载有家族精神，家族企业和家族财富的这艘大船，从一个目标驶向另外一个成功的目标，让家族不断发扬光大，兴旺发达！

本文是3.14的成都分享的文字版本概要，此次分享是一个既前沿又务实、既涉外又本土，获得了参会者的一直好评。各位读者可以点击下列二维码看高清录播：

陈立彤 律师

大成上海办公室高级合伙人，国际风险与合规协会副会长，福特公司前亚太区合规总监，中国律师、美国纽约州律师

邮箱：henry.chen@dentons.cn

雷莉 律师

大成成都办公室高级合伙人，大成中国区公司委家族企业治理研究中心主要成员，某高科技公司前财务总监，四川省优秀律师

邮箱：leili@dentons.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