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财产无法解释来源的将被直接没收
在中国有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是指国家工作人员的财产或者支出明显超过合法收入，差额巨大，本人不能说明其来源是合法的行为。本罪侵犯的客体是复杂客体。即国家工作人员职务行为的廉洁制度和公私财物的所有权。本罪在客观方面表现为国家工作人员的财产或支出明显超过合法收入，且差额巨大，本人不能说明其合法来源。本罪的主体是特殊主体，即国家工作人员。非国家工作人员不能成为本罪主体。本罪在主观上是故意，即行为人明知财产不合法而故意占有，案发后又故意拒不说明财产的真正来源，或者有意编造财产来源的合法途径。在英国也有一个类似的规定「无法解释财产令」——Unexplained Wealth Orders (UWO)。「无法解释财产令」作为英国《2017年刑事金融法》的一部分，于2018年1月在英国成为法律。它是一项法庭命令，迫使个人披露其“无法解释的财富”的来源。
英国是少数拥有「无法解释财产令」制度的国家之一。在英国，如果英国国家犯罪安全局（NCA）等执法部门怀疑的资产价值超过5万英镑，而且拥有者属于有政界背景 (politically exposed) 或者国际犯罪嫌疑，而且资金来源和资产价值存在不合理差异时，NCA可以向高等法院申请命令。UWO正是由高等法院发出的命令。
「无法解释财产令」要求列出价值超过5万英镑的财产的权益的性质和范围；说明他们如何获取资产，包括如何支付任何费用；如果财产以信托方式持有的，需列出结算详情；解释「无法解释财产令」要求的与该财产有关的任何其他信息。如果「无法解释财产令」的主体没有作出回应，则推定所涉财产是非法取得的，因此可以追讨。财产可以作为随后民事诉讼的一部分予以扣押。当它们于2017年推出时，「无法解释财产令」被誉为反腐败的主要武器。
超级豪宅，艺术和珠宝以及精英学校都被认为是非法财富的“吸金大法”。作为合规义务之一，英国的银行，律师，房地产经纪人和高价交易商必须向NCA报告，而且举报的门槛非常低。如今私立学校也可能会对可疑的财富人士和政治公众人物提高警惕。今年银行、房地产经纪人、信托和公司服务提供商提交的可疑活动报告都有所增加。
所有这些意味着报告不可避免的涉及高净值人士。报告中的信息，包括国内和国外银行帐户，地址和资产的详细信息，在适当时候可能会触发「无法解释财产令」申请或帐户冻结。到目前为止，「无法解释财产令」不仅针对集团犯罪分子，还针对富裕的外国人，其中包括那些失去其政府庇护的外国人。
作为「无法解释财产令」的牵头机构，NCA极有可能会审查在英国拥有财产的财富人士的个人资料和资产，包括一级投资者或“黄金”签证持有人。就「无法解释财产令」而言，政治公众人物的定义是广泛的，包括过去和现在担任重要职务的人，以及家庭成员和亲密伙伴。
可能暴露于「无法解释财产令」的群体很多。针对这一点，高净值人士应当及时做好风险管控并对其财产来源的溯源做好文档化建设的工作——这也是合规管理体系建设工作的家庭作业。如果财产来自于英国境外且时间跨度很长，更加需要做到未雨绸缪。
「无法解释财产令」实质上是一种调查权力，是对现有的一些调查和追讨犯罪收益的权力的补充。这种补充，在一定程度上为执法部门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另外，与英国法律的一般规则相反，被告在被证明有罪之前是无罪的，在「无法解释财产令」下，被告被推定为有罪，除非他们能够证明自己无罪。这也将举证责任从检察官身上转移到了资产所有者身上，也就是说，资产所有者必须自行举证资产来源来自于合法收入。
首次成功运用「无法解释财产令」的案例是阿塞拜疆银行家贾汗吉尔•哈吉耶夫的妻子扎米拉•哈吉耶娃一案。
在该案件中，法院签发了一项「无法解释财产令」，在该指令中，英国执法部门指控扎米拉•哈吉耶娃用骗贷资金通过英属维尔京群岛的一家公司购买了英国一处价值数百万美元的五居室房产，该房产距离哈罗德百货商店仅100米。哈吉耶娃在2006年至2016年间在罗德百货商店共花费了1630万英镑。她曾一次性花费了15万英镑购买奢侈品珠宝商品。哈吉耶娃还有一架价值4200万美元的湾流G550喷气式飞机。她在英国还有一个酒窖，里面存放着许多世界名酒。由于无法解释财产的来源，法院决定没收她价值220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1.9亿元）的财产。
此外还有近年来英国警方接手的额度最大的跨国脏钱冻结案件。案件的主角是巴基斯坦富豪Malik Riaz Hussain，其被冻结的资产高达1.9亿英镑。虽然为保护财产，Malik在中东高净值客户喜欢使用的银行Emirates NBD伦敦分行开了户，陆陆续续把1.4亿英镑的财富转移出来。转移的同时，Malik也在伦敦四处购置房产。然而由于Malik在国内面临多项犯罪和腐败的指控，英国警方根据巴基斯坦方面的授意，冻结了他在伦敦的财产。
上面这些例子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在做好财富配置的同时，您还得做好风险筹划/合规管理——既不能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好篮子恐怕还不适合装坏蛋！如何做好风险筹划，请点击下面的二维码，参看陈立彤与雷莉律师所做的沙龙「家族治理与传承——家族宪法」！
陈立彤 律师
大成上海办公室高级合伙人，国际风险与合规协会副会长，福特公司前亚太区合规总监，中国律师、美国纽约州律师
邮箱：henry.chen@dentons.cn
雷莉 律师
大成成都办公室高级合伙人，大成中国区公司委家族企业治理研究中心主要成员，某高科技公司前财务总监，四川省优秀律师
邮箱：leili@dentons.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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