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纸笔与文化基因】之十：为何数字阅读仍不能替代纸质阅读？敬请继续关注实验数据揭示的真相！

本章讨论注意力的干扰问题，这是导致数字显示阅读困难的第三个因素。换言之，本章讨论在每种媒体上集中注意力阅读的难易程度。

我们提出了数字环境抑制集中注意力于阅读的四个主要原因。

首先，数字环境中有许多干扰阅读的刺激，比如菜单、图标、鼠标光标、警报或弹出消息。

其次，数字环境中经常出现的超链接有时会抑制读者对文本内容的理解。

第三，数字设备提供了许多鼓励多任务处理的功能，如电子邮件、社交媒体和游戏。

第四，数字环境的可操作性差，难以集中精力阅读。

我们还提出了一项研究结论：用纸张工作通常会导致更抽象的思维，而在数字环境中工作则会令人关注更具体、更详细的信息。

一句话：纸的简单外观，没有任何命令、功能或视觉干扰，有助于集中注意力阅读。

“在电脑显示屏上阅读时，我无法集中注意力。最后，假如我想集中注意力阅读，就需要从纸质书上阅读。”很多人都会这样争论。本章将以实际检验这些观点是否正确。

6.1无法在数字环境中集中精力阅读

阅读并不是一种仅仅通过眼睛跟随文本就能自然理解文本的活动。这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读者积极、有意识地理解和解释意义。因此，在阅读时保持注意力是必要的。集中注意力阅读的状态被称为沉浸。在这种状态下，读者可能会深入故事的世界，对人物产生共鸣，想象场景，或者深入思考作者主张的正确性。

沉浸状态会降低你对外界的敏感度。这甚至会导致错误，比如在乘坐通勤列车时过度专注于阅读，忘记在通常的车站下车，但专注于阅读也是阅读的最大乐趣之一。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感觉：与纸质书相比，在数字环境下很难专心阅读。事实上，一些研究结果是支持这一点的。例如，在我们的调查中，参与者在纸上阅读时比在屏幕上阅读时对“沉浸感的难易程度”的评价要高得多（见第3章）。

在《屏幕上的文字》（Baron 2015）一书中，美国大学的Naomi S. Baron报告了美国、日本和德国大学生对纸质书和电子书的偏好调查。这项调查询问了332名美国学生，“阅读纸质书或电子书时更容易集中注意力吗？”结果是92%的人发现纸质书更容易集中注意力。当以同样的问题问到119名日本学生和82名德国学生时，92%的日本学生和98%的德国学生也给出了同样的答案。在这三个国家中，大多数学生（超过90%）回答说，纸质阅读时更容易集中注意力。事实证明，对于不同国家的许多学生来说，阅读纸质书籍都比阅读电子书籍更容易集中精力阅读。相反，数字环境使人们更难专注于阅读。

6.2数字环境抑制专注阅读

数字环境有什么可能会干扰人们的阅读注意力？主要的阻碍因素是与阅读无关的分心刺激、超链接、多任务的诱惑以及阅读过程中的操作。

6.2.1与阅读无关的分心刺激

当你读纸质书时，除了书页上的文字，你看不到别的什么东西。即使在你的视野范围内有什么东西让你分心，你也可以转动你的头或身体，这样你就看不到它、摆脱了干扰，有时甚至移动到另一个地方阅读。

6.2.2分散思维的超文本链接

数字文档通常包含某些单词或短语的超级链接。通过点击这些链接，读者可以跳转到另一个页面，以参考单词的含义、补充说明或其他引用的文档，有时点击链接还可以播放音频或视频。这是众所周知的超链接功能，带有超链接的文本称为超文本。超链接不仅提供补充信息，还提供高效的页面导航。例如，只需单击目录中的某个项目，即可立即将文档打开到特定章节的页面。

超文本背后的概念memex，最初是由美国国防研究委员会主席Vanevar Bush在1945年二战期间提出的。正如他的文章标题“正如我们所想”（Bush 1945年）的字面含义所言，超文本被提议作为一种思维支持工具，可以放大人类的智力。

此后，几种有用的超文本系统问世。这些最初被认为是支持学习和理解以及实现高效阅读的前途光明的工具（Conklin 1987；Rouet al.1996）。此外，还出版了百科全书、画册和教材等多媒体内容的超媒体版本。这些都是为了创造新的阅读体验，提供有趣且易于理解的解释。即使现在，许多人仍然这样认为。然而，后来的一些研究报告却显示，超文本未能满足人们的这些期望（如DeStefano和LeFevre 2007年的综述）。

例如，Miall和Dobson（2001）将70名年龄在17～28岁之间的人分为两组，要求他们阅读一本小说。一组以带有链接的超文本的形式阅读小说，另一组阅读没有超链接的文本。他们比较了哪一组能更好地理解内容。结果是，超文本组的阅读时间比非超文本组长。这显然是因为超文本组的成员被要求阅读链接文本。但令人惊讶的是，超文本组中75%的人表示很难理解这个结果。另一方面，在非超文本组中，只有10%的人对此结果感到意外。一位以超文本形式阅读小说的参与者在阅读后描述了自己的感受，“这个故事有很多跳跃。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由超文本引起的，但当我选择一个链接时，突然很难理解故事的流程，似乎我跳到了一个新的想法上，根本跟不上这个故事的节奏。”

超链接用彩色字母强调。即使你试图忽略它们，它们也会吸引你的注意力。此外，每当你遇到一个带有超链接的单词时，你都会被迫决定是否点击它，导致即使在很短的时间内，流畅的阅读也会被打断。此外，如果你跳转到链接，阅读解释，然后回到之前的位置，你刚才读到的内容可能已经从你的记忆中消失了。因此，文本中嵌入的链接越多，阅读时间就越长，你的理解水平就越低（Zhu 1999）。

此外，超链接也可能嵌入到链接的文档中，单击这些链接可能会导致您忘记自己的位置和阅读内容。你可能会“从兔子洞里掉下来”，迷失在互联网的世界里。

一些研究人员认为，在阅读超文本时，注意力和记忆的追溯性干扰是导致理解和记忆丧失的原因之一（Moser等人，2016）。也就是说，他们认为读者对链接页面上阅读的句子的记忆可能会破坏他们对之前阅读的文本的记忆。

超链接并不总是妨碍人们对故事的理解（详情请参阅DeStefano和LeFevre 2007）。然而，如上所述，我们应该知道，超链接有可能会打断读者对阅读的持续关注，从而阻碍他们的理解。

6.2.3鼓励超多任务的多功能数字设备

在计算机科学中，多任务处理的概念指的是一个可以在计算机上切换并同时执行多个任务（进程）的系统。同样，这个术语也被用来描述人们同时执行多项任务的情况。有人声称，成功的多任务处理是提高生产率的一项基本工作技能。多任务处理的典型例子包括在给客户起草电子邮件时向下属下达一天工作的指示，在听讲座时起草电子邮件，或在开车时用智能手机给朋友打电话（最后一种是危险行为，在某些管辖区违反了交通法）……等等。大多数知识工作都充满了多任务和干扰（O’Conaill和Frohlich1995；Czerwinski et al. 2004；Friedman 2006）。

然而，正如心理学长期以来所知的那样，由于人类信息处理能力的限制，即使你有意识地试图同时执行两个或多个任务，你也无法很好地完成它们。如果你试图强迫自己同时做两项任务，在很多情况下，你的注意力会分散，你的表现和效率会低于你单独完成每项任务时的表现和效率（Rubinstein et al.2001；Smith 2001）。因此，主流观点认为，多任务处理效率低下，一次只专注于一项任务会带来最好、最快的结果（Zack 2015）。

有研究发现，阅读过程中的多任务处理，即“边读边做其他事情”，在数字环境中阅读时比阅读纸质文档时更频繁。图6.1显示了之前介绍的Baron（2015）的调查结果。这张图表显示了美国、日本和德国学生在阅读纸质书和电子书时进行其他活动的百分比。

图6.1在被问及“你在阅读纸质书和电子书时做了多少其他活动？”时，回答“经常”或“有时”的学生百分比（基于Baron 2015的统计数据）

结果表明，至少美国和德国学生在阅读电子书时比在阅读纸质书时更有可能进行其他活动（多任务）。据Baron说，与其他国家的学生相比，日本学生在使用数字环境时的多任务处理率可能更低，主要因为他们经常使用无法显示多个窗口的手机阅读。 

人们在数字环境中多任务处理倾向增加的原因其实很容易猜测，那就是电脑、平板电脑和智能手机都是多用途设备，可以让你在一台设备上做任何事情。在使用这些设备之一阅读文档时，如果你想做其他事情，只需切换应用程序，就可以快速完成。另一方面，当你读纸质书时，即使你想到了你想做或必须做的其他事情，你也不能马上去做。您必须首先移动到数字设备所在的位置，打开它，然后启动应用程序。这种差异成为影响不同环境下阅读时执行多任务倾向的一个重要因素。

此外，多用途设备具有一个用户界面，可以吸引你进行多任务操作。例如，当你在阅读时瞥见桌面上的邮箱图标时，它会让你联想到应该做的事情，比如“我的同事是否已经回复了我今早关于那次出差的电子邮件？”即使你不打开邮箱，当这种联想回忆发生时，你的注意力已经从阅读中移开了。此外，由于只需点击邮箱图标即可确认是否收到回复，除非你意志极其坚定，否则很难抗拒去点击查看的诱惑。因此，阅读时检查电子邮件的多任务处理情况是经常发生的。屏幕上出现弹出消息提醒的情况也是如此。如果我们当场做出反应，就轻易地进入了多项任务模式。

许多实验表明，多任务处理会降低主要任务的效率和性能。例如，康奈尔大学的Hembrooke和Gay（2003）进行的一项研究探讨了使用数字设备对理解大学课堂的影响。他们研究了大学生在上课时经常在个人电脑上同时进行“辅助工作”的影响。他们允许一组学生在听课时在笔记本电脑上浏览网页（即多任务情况），而另一组学生则被禁止在听课期间使用电脑。上课结束后，对课堂内容进行了记忆测试（包括10个回忆问题和10个识别问题）。

结果如图6.2所示。允许浏览网页的那一组学生的回忆分数和识别分数都显著较低。

图6.2回忆和识别分数的差异与课堂上是否允许浏览网页强相关（基于Hembrooke和Gay 2003的数据）

他们检查了被允许使用笔记本电脑的学生的操作历史，发现学生们不仅浏览了与讲课相关的网站，还浏览了电子邮件、娱乐、购物、新闻和商业网站等不相关的网站。显然，这些活动侵占了学生听课所需的时间和注意力，结果导致他们的记忆力下降。

在其他研究中也获得了类似的结果（Fried 2008；Wood et al.2012）。此外，有报道称，如果一些学生在教室里使用智能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不仅会对使用这些设备的学生的成绩产生负面影响，还会对不使用这些设备的学生的成绩产生负面影响（Sana等人，2013年；Glass和Kang，2018年）。

在Hembrooke和Gay的研究中，主要任务是听和理解老师的讲课，子任务是在电脑上执行个人任务。然而，可以很容易地推断，阅读时进行多任务处理也会得到类似的结果。换句话说，如果你在阅读时做了其他事情，这会降低你的阅读效率以及你对内容的理解程度。

Bowman等人（2010）要求三组学生阅读并理解屏幕上显示的心理学文章的某些部分。第一组在阅读文章前回复了五条即时消息。第二组是一个多任务小组。他们被要求在阅读文章的同时写下对即时消息的回复。第三组只阅读文章，不回复即时消息。

三组学生的理解测试分数没有显著差异，但第二组学生阅读和理解课文所花的时间最长，即使不包括回复即时消息所花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得出结论，阅读时回复即时消息会阻碍学生阅读和理解文本的效率。

洛杉矶儿童数字媒体中心的Subrahmanyam等人（2013年）研究了媒体类型和多任务处理对阅读和写作的影响。在他们的第一个实验中，120名学生被分配到打印稿、笔记本电脑或平板电脑的小组中，他们被要求阅读和理解简单段落和困难段落。在每一组中，有一半的学生被允许在阅读文章时回复手机或像往常一样浏览互联网（即多任务状态）。每组的另一半被要求不要使用手机或互联网。

结果如图6.3所示。对于简单和困难的段落，使用手机和互联网的多任务组的阅读时间比禁止使用手机和互联网的组要长。此外，与在笔记本电脑或平板电脑上阅读文章的组相比，从纸质打印件上阅读文章的组往往阅读时间更短。理解测试比赛的分数并没有因媒体类型、手机和互联网的使用而有所不同。

图6.3从纸张、平板电脑或笔记本电脑上阅读简单段落（左）和困难段落（右）时，多任务和非多任务条件下的阅读时间比较（基于Subrahmanyam等人2013年的数据）

以上结果表明，即使在阅读纸张时，如果你附近有个人电脑或平板电脑可供使用，你的阅读注意力也不可避免地会被打断。然而，与平板电脑相比，纸质阅读的效率仍然相对更高。

作为参考，我们经常看到人们一边在智能手机上听音乐一边阅读新闻文章。这也是多任务处理。关于背景音乐对阅读和学习的影响，已经有很多研究，并显示了不同的结果。根据Kämpfe等人（2011）的分析，背景音乐具有缓解紧张和焦虑、激发积极情绪的效果，但他们发现，它对人类记忆和阅读理解会有轻微的破坏性影响。他们还表示，通过听古典音乐而不发声并调低音量，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背景音乐对阅读的干扰，当然这也需要一定程度的训练。

6.2.4阅读时执行操作的不便

在第5章中，我们通过许多实验结果，解释了与纸质阅读相比，数字阅读设备更难操作，以及它们的操作负载如何对阅读速度和理解能力产生负面影响。例如，在进行纸质阅读时，你可以在集中精力阅读的同时手动翻页，因为用手翻页的动作几乎是无意识地进行的，所以它不会影响阅读时的注意力。

但是，在电脑屏幕上翻阅文档时，需要注意操作本身，必须检查鼠标的位置，用右手握住鼠标，通过滚动鼠标滚轮或拖动滚动条仔细滚动页面，以便将要显示的下一页的位置调整到适当的位置。这样的操作不能无意识地进行，即使你想这样做也不行。换句话说，这些操作必须在有意识地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进行，阅读行为不得不暂时停止。每次你这样做，你的注意力都会被打断，即使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这意味着数字设备的用户界面在某种程度上会转移读者的注意力。虽然我们可以承认，Kindle等电子阅读器的设计非常专业，不会干扰阅读，但它并没有达到我们在第5章的实验中看到的纸质书的方便程度。

6.3人们关注数字环境中的具体事物和纸面上的抽象事物

卡内基梅隆大学（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的Geoff Kaufman和达特茅斯大学（Dartmouth University）的Mary Flanagan联合报告了比较纸张和数字媒体环境下的有趣研究结果。根据他们的报告，当人们在纸张和数字设备之间切换时，会改变信息处理模式。使用纸张可以更容易地对不依赖上下文的信息进行抽象解释，而在数字环境中工作时，人们对具体、详细的信息变得更加敏感。Kaufman和Flanagan通过四个实验验证了这一点，我们将在本节介绍他们的前两个实验。

第一个实验使用行为识别表（Vallacher and Wegner 1989）讨论了纸质环境和数字环境之间的处理模式差异，这是一项心理测试，用于测量个人当前对具体信息和抽象信息的解释倾向。参与者是77名学生。他们都填写了行为识别表，其中40人使用平板电脑，37人用纸张。简单地说，这项测试衡量的是人们目前更喜欢具体或是抽象地描述各种行为。

在这个实验中，使用纸质打印稿进行测试的学生的平均分数高于在平板电脑上进行测试的学生的平均分数。两组学生之前使用平板电脑的频率没有差异。这表明在纸质打印稿上测试比在平板电脑上测试更能引发抽象思维。

他们的下一个实验更清楚地表明，简单地在纸质媒体和数字媒体之间切换，就会影响人们对具体或抽象的思维方式。在这个实验中，81名学生阅读了一篇短篇故事，然后进行了阅读理解测试。阅读理解测试是一种记忆测试，评估学生是否能正确识别故事中的细节。学生们读到的故事讲述了主人公在假期参观家庭成员家的记忆，其中包含非常具体、详细的描述，并要求理解更高层次的推理。

在81名参与者中，39人以纸质打印稿形式阅读故事，42人以笔记本电脑上显示的PDF格式阅读。阅读理解测试采用多选格式，12个问题与故事中的具体描述有关，其余12个问题测试参与者对推论的理解。

结果如图6.4所示。在测试具体细节识别的问题上，使用笔记本电脑的那一组得分高于使用纸质打印稿那一组。然而，相比之下，使用纸质打印稿的那一组对需要理解推理的抽象内容问题的分数更高。

图6.4在纸上阅读与在笔记本电脑上阅读时，对短篇小说具体和抽象内容的识别测试结果差异（基于Kaufman和Flanagan 2016年的数据）

6.4总结和讨论

正如我们在第1章中提到的，在数字环境下阅读文本时，现代人的阅读方式与阅读纸质文本时相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谓的浅层阅读的频率已经大大增加，比如略读、浏览、扫描、仅仅为了获取关键词而阅读，以及使用链接按钮跳转到其他页面时阅读。相反，深度阅读，即在长时间保持注意力的同时获得对文本内容的深刻理解，已经变得不那么频繁了（Liu 2005）。浅阅读是从网上收集信息时的一种有效阅读方式，它可能是现代人的一项基本技能。

然而，在网络和数字设备上显示信息的方式并不能为沉浸式阅读或进行深度阅读创造良好的环境。如本章所述，这是因为存在各种干扰，将读者的注意力从阅读中移开，例如与阅读无关的破坏性刺激，以及丰富的环境导致多任务、超链接和高认知负荷的操作等。

数字设备可以提供各种功能并显示各种信息。因此，出于对良好服务的过度追求，这些设备的制造商提供了许多可能对用户有用的功能。即使从销售人员的角度来看，销售一款具有多种功能的产品也会更容易。当被问到“我能这样做吗？”对于客户来说，销售人员很难回答“不，你不能”。然而，正如我们在本章中所看到的，提供许多功能会导致多任务处理，菜单和工具栏对选择功能以及提供的大量相关信息的视觉干扰增加，可能会将读者的思维引向不同的方向。

相反，纸质文档外观简单，不包含任何命令，读者只能对其进行阅读。此外，正如我们在第5章中所展示的，读者在操作纸张时不会分心。这种极简的功能和外观有助于人们集中精力阅读。

为了方便人们在数字环境中专注于阅读，用于阅读的设备和软件的设计师可能需要抛弃他们的旧价值观——即提供的功能越多越好。至少在深度阅读的情况下，他们可能需要设计允许读者除了阅读之外什么都不做的工具。此外，用户自己应该理解这些价值，并支持那些不影响其注意力的简单工具设计。

无论如何，我们似乎应该重新考虑用户界面设计，目的是有利于更深入的阅读，而不是多功能。

王涛（微信号：ioxr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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