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C透视】在线教育的需求有了，资本来了，但真正的创新在哪里？

在2020年3月初，因新冠疫情在世界范围内爆发和迅速传播，全球在线教育和办公需求的洪峰超出人们对人类社会信息化发展进程的预计提前到来。美国作为疫情重灾区，各IT巨头都受到重大冲击：硅谷关闭，苹果、Facebook、微软近10万名员工回家工作……对此，我在“总第192期：【MOOC透视】在线教育和办公需求的汹涌洪峰冲出中国，冲向国际……”那篇文章里，借用曾读过的一本IT发展史著作中的一句论断――不是技术，而是需求和资本，成为驱动IT产业发展的强劲动力，乐观地认为，随着全球各地在线教育和办公需求激增，敏锐的资本一定会找到自己的投向，而正好又有一帮全球IT精英被关在家里，必将会推动创新涌现，可以预见，一种新的生活、工作、教育业态将会更快到来。而前所未有的全球大规模在线教育巨型实验，更将使教育领域成为创新的富矿。

今天再回头看当时的这个判断，只能说，对了一半。

年初首当其冲受到疫情爆发影响的我国，在教育部“停课不停学”的号召下，全国近3亿大中小学教师、学生开展了大规模在线应急教学的壮举。在原有在线教育基础设施对大规模教学保障能力不足的情况下，“中国教育界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斗争精神”，从教育技术产业界到教师、学生、家长为保障教学顺利进行而使出了浑身解数，就地取材、因地制宜，经过最初的一阵忙乱之后，我国教育系统很快稳住阵脚，开始研究应对解决所暴露出的问题，逐渐适应和走向有序。

本来我十分看好我国在线教育的发展势头，因为我国原本就制订了教育强国战略，在之前几十年教育信息化基础上，新教育基础设施投入持续加大。这次全国范围大规模在线教学使供求双方的真实状态完全呈现，在线教育产业界将可以尽快地提高产品可用性、优化落地和体验，而教育机构、教师和学生则在这次被动地使用破冰后，不再拒绝尝试和深入应用；经过这次疫情考验，打造线上线下有机融合、可自由切换的双栖教育体系更应作为确保我国未来教育安全的刚需进行规划设计；作为人口大国、教育大国，我国正规教育加上职业教育，参加在线教学的人数规模为几亿级，这在世界上其他任何国家都是难以想象的，技术发展不得不以极限速度和能力满足这个量级的用户复杂多样的需求，从而可促使我国在线教育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应用体验会走在全球前列……总而言之，我预计我国在线教育领域将会吸引来更多的投资。

没有想到的是，随着我国抗疫取得重大成功，全面复工复学，正规教育体系又回复到防疫常态化下的面对面教学，在线教学又退回到之前的辅助地位，2020年资本对于在线教育行业的投资确实持续走高，甚至达到了近10年来的峰值，但没想到最大的投资热点竟然是K12在线教培市场！少数几家在线教育培训企业获得数十亿美元的巨额融资。

数十亿美元融资花在了哪里？据报导，由于行业的恶性竞争，K12教培机构已经偏离市场轨迹，没有把心思投放在教育产品上，巨额融资的大头，都用到占有市场上，都在争广告投放的份额，暑假和寒假期间掀起的在线教育营销大战，从央视黄金时段的品牌广告，到电梯、地铁上铺天盖地的地推广告……K12已然成了互联网企业的“烧钱王中王”！而产品研发则仍停留在表层，产品多是完成家庭作业、课外辅导等应用，且同质化严重，如多款拍照搜题的同类型产品，且不说错误答案大量存在，就这诱导孩子直接使用拍照搜题类APP搜索题目找答案的做法，也令人担忧。而宣扬的所谓“智能”教育产品也并不智能，真正能够提供完整智能教学的解决方案寥寥无几。

这究竟是在做教育还是在做商业？如果不去真正洞察技术驱动的社会发展大势、触摸教育领域的需求和痛点，自身很难获得长久的发展，也将无益于在线教育行业的真正繁荣。

反观欧美，由于抗疫不力不断汹涌起一个又一个新的疫情中心，包括剑桥、哈佛等作为全球大学典范的名校都全面关闭校园，转向在线教学，至今不知何时才能恢复面授……这是自现代大学诞生以来从未遇到过的严峻形势，大学的生存处境面临重大挑战。特别是高等院校，其学生真正遍布全球，由于全面在线教学始终在进行，覆盖范围和持续时间都比我国更大、更长，为保持其学术和教学的有效性，相关探索性研究相对深入，学生和教师们由被动接受、适应逐渐转向主动探索在线和数字学习新世界的潜力。产业界也与大学更加深入互动，促进更多具有广泛应用价值的创新。谷歌云、Zoom等作为很多高校的在线教学平台在持续完美升级，几大MOOC平台也都与高校深度合作，保障在线教学的更好运行。

如，2020年3月，为应对疫情，欧美高校仓促转向在线教学，技术和师资准备不足，他们需要高质量的现成选择，Coursera立即跟进填补空白，宣布为校园疫情影响而关闭的大学免费提供Coursera课程，大学能够注册并让他们的注册学生获得来自Coursera的3800多门课程和400多个专业。据报道，Coursera已经为世界各地的大学启动了2600多个项目。随着需求量的增加，出现了一个问题——随着越来越多的大学开始采用Coursera课程，它们需要一种解决方案来确定Coursera上与自己的校园目录中课程最为匹配的课程。否则，管理者或教师必须手动确定哪些课程是最适合他们的学生的。为解决这一问题，Coursera特别推出了CourseMatch，这款由该公司的数据科学团队开发的基于机器学习的解决方案，可自动将Coursera课程与全球高校的校内课程进行匹配。该解决方案使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来查找Coursera课程和机构课程之间的语义相似性----为每个校内课程返回多达5门Coursera课程以及相关分数。据称CourseMatch可以处理超过100种语言的课程目录，然后将它们映射到最相关的课程中，以英语或50多种其他语言中的任何一种。目前1800所院校的260万门课程已经完成匹配。

这个小而体贴的解决方案，反映出的是在课程充分数字化之后，基于技术能够进行的更高层次的管理，就是如一些学者所指出的那样，整个经济发展的历史，就是管理的颗粒度不断变小来提升效率的过程。对于教育来说，整个教育环节、流程的全数字化，为教育管理和研究观测提供了最小的颗粒度。――这不仅是后疫情时代防疫常态化形势下世界范围内各类教学体系正常运行的刚需，更是几十年来伴随着整个社会信息化发展而推进的教育数字化转型发展的方向和目标――疫情的到来只是加快的这一转型。

这，才是未来教育发展的真正热点：传统教育与在线教育有机融合，而非彼此的“替代品”。线上线下融合的趋势正在推动教育领域的快速技术升级。据统计，在2020年上半年，美国高等教育领域吸引的技术投资为45亿美元，专家预测未来10年将投资870亿美元。这些投资将推动高等教育的发展，并将带来高等教育需求与IT业界创新的更大交叉点，从而引发一些关键技术的突破缺口，还可能提供更多资源来解决教育不平等和获取机会、成本等问题。

当然，我国与其它国家面临的教育问题和痛点可能不同，因而可能会促进不同的创新方向。

例如，我们新界教育在2020年春季为了保障抗疫形势下的在线教学，迅速基于室联网理论重构了“课堂”，即光课堂（Class+），高效融合视频直播和网络教学双系统，把课程资源建设、课程教学直播、学生课程学习全链接，可以有效融合穿透学校教育、家庭教育、社会培训等多教育场景，重构课堂教学，形成一个对老师“人人易教，时时能教，处处可教”、对学习者“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教育学习新生态。特别是创造性融入智能自然纸笔书写技术，利用技术创新消隐技术应用的障碍，克服音视频、信息过载导致的注意力涣散及伤害，激活人类手写心意、口言心声的天赋本能。光课堂（Class+）既保证了传统实体教室的亲密感，又实现了网络虚拟课堂的全覆盖与广联通，可提供小班互动、大班互动、众人旁听（围观）、无边界直播等多种课堂模式。可有效支持教师组织异地实时教学工作坊，支持学生线上线下“爬黑板”、“云答题”和“群协作”，支持课堂有效互动和协作学习，支持学生实时展示个体和小组学习成果，支持翻转课堂、对分课堂、基于问题或项目的合作学习等多种教学模式。

同时，我们也在深修内功，加紧丰富和完善“室联网”体系架构和全线产品，努力以室联网广泛布局的模式，统一标准，重构体系，全方位释放我国教育信息化30多年建设蕴聚的能量，推动正处在一个可以融合互通发展拐点上的中国教育信息化进入一个更高的运行层次。

总之，教育创新，我们是认真的！期待与更多的同行一道，以对未来教育变革的丰富想象力和彰显教育价值的情怀，以技术服务造福社会的同时，实现自身的成长壮大。

王涛（微信号：ioxroom）

【室联网】理论的提出、体系构建和实践者；室联网学习空间站、室联网教师发展空间站、室联网大健康空间站、室联网国学空间站、室联网孤独症资源空间站、室联网社区家育空间站、智慧党员活动室等【室联网】空间站的原创设计、规划和组织实施者；清华大学无锡应用技术研究院数字教育技术中心主任；“移动学习”教育部-中国移动联合实验室MOOC研究中心、中国绿发会丝路研究院室联网中心主任；中国食品药品企业质量安全促进会副会长；北京大学教育学院教育经济博士；业界知名有20多万教育专家的MOOC微信公众账号（微信号：openonline，公号名称：MOOC）的发起及运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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