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印花税法》实施——财富管理应知法税要点与关注事项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京都律师 Author 王帅锋 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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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民共和国印花税法》（以下简称“《印花税法》”）已由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于2021年6月10日通过并公布，于2022年7月1日起施行。作为一个覆盖面广泛的税种，印花税法的实施，将对诸多领域产生影响，对家族财富管理领域亦是如此。那么，我们在进行家族财富管理，进行继承赠与、家族理财、购买家族保险、设立家族信托以及进行家族慈善时是否会产生印花税呢？我们应该关注哪些事项呢？
一
印花税法与继承赠与
家族财富的传承和管理中，往往会涉及财产的继承和赠与，而家族财产的形式多为现金、房产、股权、股票等。
Q
那么，在继承和赠与前述财产的过程中，是否需要缴纳印花税呢？
《印花税法》规定，印花税的税目包括合同（指书面合同）、产权转移书据、营业账簿、证券交易。家族财产的继承和赠与往往产生所有权转移的法律后果，故根据前述《印花税法》税目的规定，房产、股权（不包括应缴纳证券交易印花税的）继承与赠与的，应按照“产权转移书据”缴纳印花税。此外，如果继承和赠与的财产为股票，则按照“证券交易”缴纳印花税。当然，如果继承与赠与的财产为现金，因现金不属于前述《印花税法》的税目，故不需要缴纳印花税。
二
印花税法与家族理财
（一）购买银行理财
我们在进行家族财富管理时，很多人喜欢通过商业银行购买理财产品，银行理财产品根据风险高低的不同，可划分为不同的风险等级，适合不同类型的投资者。对于求稳的投资者来说，银行理财产品或为家族理财的一个重要选择。通过购买银行理财，获取投资收益，保持家族财富增值。
我们与银行签订的理财合同或银行销售理财产品的合同，依据将要实施的《印花税法》是否需要缴纳印花税呢？其实，银行理财产品的合同不属于印花税征税范围，不需要缴纳印花税。
（二）购买流通股票
我们在进行家族财富管理时，也有相当一部分的人喜欢购买二级市场的股票，随着股票市场行情的起伏变化，心情也跌宕起伏。
Q
那么，我们个人或以自己的名义，或以自己名下合伙企业或公司的名义购买、出让二级市场的股票是否需要缴纳印花税呢？
《印花税法》明确规定，在中国境内进行证券交易的个人或单位，是印花税的纳税人，需要依据《印花税法》缴纳印花税。证券交易印花税对证券交易的出让方征收，不对受让方征收。因此，我们以个人名义或以名下的合伙企业或公司的名义购买股票不需要缴纳印花税；但若以个人名义或以名下的合伙企业或公司的名义出让股票需要按照成交金额的千分之一缴纳印花税。
我国历史上历次印花税的调整都会对股票市场造成或大或小的影响，例如，2008年9月将证券交易印花税改为单边征收，当天超过1000只股票涨幅超过9%。但此次《印花税法》的实施，只是将证券交易印花税的详细规定写进《印花税法》，与之前实施的印花税政策一致，并无实质变化。
（三）购买基金
我们在进行家族财富管理时，也有一部分的人喜欢购买基金。基金市场上，封闭式基金和开放式基金是最常见的分类。封闭式基金，是指基金份额总额在基金合同期限内固定不变，基金份额持有人不得申请赎回的基金；开放式基金，是指基金份额总额不固定，基金份额可以在基金合同约定的时间和场所申购或者赎回的基金。
Q
购买基金产品是否需要缴纳印花税呢？
《印花税法》对基金并无明确的规定。但《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关于对买卖封闭式证券投资基金继续予以免征印花税的通知》（财税〔2004〕173号）（以下简称“173号文”）规定，从2003年1月1日起，继续对投资者（包括个人和机构）买卖封闭式证券投资基金免征印花税。《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关于开放式证券投资基金有关税收问题的通知》（财税〔2002〕128号）（以下简称“128号文”）规定，对投资者申购和赎回基金单位，暂不征收印花税。但值得注意的是，2022年6月27日《财政部国税总局关于印花税法实施后有关优惠政策衔接问题的公告》（财政部税务总局公告2022年第23号）发布，废止了173号文的封闭式基金“免征印花税”规定。
三
印花税法与家族保险
保险的核心价值包括身价保障、医疗保障、尊严养老、资产保全、财富传承等。因此，保险已日渐成为家族财富管理的一项重要工具。
Q
投保人在购买保险时需要和保险公司签订书面的保险合同，那么家族购买保险是否会产生印花税呢？
保险可分为人身保险和财产保险。《印花税法》规定，财产保险合同需要按照保险费的千分之一的缴纳印花税。而人身保险合同由于未被明确规定为应缴纳印花税的合同范围，故不需要缴纳印花税。因此，在进行家族财富管理时，经常被推荐的增额终身寿保险是不需要缴纳印花税的。
四
印花税法与家族信托
截至2021年末，家族信托存量规模已达3494.81亿元，较2020年增长了约30%，存续家族信托个数约为1.5万个，68家信托公司中开展了家族信托业务的高达50家以上。2022年1月，家族信托规模新增128.99亿元，较上月增长33.54%。在中国经济逐渐稳步发展的今天，有着“财富保全与传承”需求的高净值人群数量不断增加，越来越多的高净值人士选择家族信托作为财富保全与传承的工具。
Q
《印花税法》的实施是否会对家族信托产生影响呢？
例如，王先生经过多年打拼，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与夫人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已在家族企业参与管理，女儿还在上大学，家庭和谐幸福。在经过多次了解后，王先生打算利用家族信托进行家族财富的安排，想将某市的一处别墅和非上市的家族企业的股权都放进家族信托，以方便未来的财富管理与传承。假设未来家族信托均进行实物分配，在家族信托存续期间，别墅租赁给他人，股权和别墅均不进行转让，王先生家族信托在设立、存续和分配阶段是否会产生印花税呢？
经过深入沟通和了解，为王先生家族设计了这样的家族信托架构（如下图）：
在家族信托设立阶段，由于我国尚未建立非交易过户制度，别墅和股权放进家族信托会被视为直接转让，因此需要按照“产权转移书据”缴纳印花税。别墅和股权放进家族信托均需要依照《印花税法》规定，按照市场价值的万分之五双边缴纳印花税。
在家族信托存续阶段，由于别墅租赁给他人，需要依照《印花税法》规定，按照“租赁合同”载明的租金的千分之一双边缴纳印花税。除此之外，由于别墅和股权均不进行转让，因此也不涉及印花税。
在家族信托分配阶段，由于别墅和股权均进行实物分配，所以还会依照《印花税法》规定，按照分配时市场价值的万分之五双边缴纳印花税。
五
印花税法与家族慈善
2021年8月17日，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十次会议提到“三次分配”，引发社会广泛关注，会议提出“要加强对高收入的规范和调节，依法保护合法收入，合理调节过高收入，鼓励高收入人群和企业更多回报社会。”慈善作为第三次分配的主渠道，也被列入我国三次收入分配的基础性制度安排之中，成为共同富裕社会建设的国家战略之一。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家族参与慈善，从家族内部来看，可以提升家族内部的凝聚力，传承家族精神；从家族外部来看，可以提升家族的社会地位，进而为家族间接带来经济效益。
为了鼓励慈善事业的发展，我国给予慈善捐赠书据印花税优惠。我国《印花税法》第十二条规定“下列凭证免征印花税：……（六）财产所有权人将财产赠与政府、学校、社会福利机构、慈善组织书立的产权转移书据；……”因此，家族在向慈善组织等进行慈善捐赠时，可以享受免征印花税的待遇。
印花税因为其税率低等特点，在进行家族财富管理时极易被忽略。家族财富管理涉及的应税书据等并不是都免征印花税，需要依据《印花税法》等规定，结合具体的情形逐一判断，以防税务风险的发生。
作者简介
王帅锋
律师
王帅锋，京都律师事务所律师，税务筹划师，南开大学硕士，拥有证券从业资格、基金从业资格，执业领域为家族信托、保险金信托、税务规划、公司合规等。长期从事境内外财富管理与涉税法律服务等相关工作，曾为多个国家和地区的高净值人士提供法税服务。擅长家族信托方案设计与落地，保险金信托方案设计与落地，家族企业税务规划，税务身份识别与规划，海内外投资税务支持，CRS合规规划、家族企业税务风险检测与规划、合同法税同审、税务日常咨询等。
作者简介
游乐
合伙人律师
游乐，京都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中国政法大学法律硕士。游乐律师本科专业为经济学，具有经济与法律的复合专业背景。游乐律师自2009年进入律所工作，自执业以来，为政府机关、国有企业、知名公司、非法人组织及个人处理了大量法律事务。游乐律师主要执业领域为：金融业务、涉税法律业务、民商事争议解决以及企业合规及法律风险防控业务，处理法律事务涉及银行、信托、证券、基金等金融行业重大、疑难、复杂纠纷的解决，税务咨询，税法培训，税务争议解决，税收规划，以及帮助企业进行合规体系建设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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